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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陲能臣,副都统容山的宁古塔岁月(三)

发布日期:2018-11-06

 

   吴大澂与容山有“八拜之交”,从历史记载看,容山算是一个想干事能干事的官员,他的才干得到了钦差吴大澂的认可。容山到任后主抓的是“修宁古塔城墙”。

  光绪九年秋,容山召集在宁古塔的各旗将领商议重修城墙加强防御一事,但他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各旗的支持。吴大澂得知这个情况后,“恐其事中止,遂遣防兵六百来助修牙城,以为之倡;阅十日而牙城成,工速而费省,仅用白金一千六百有奇;(吴大澂)通政尝言,今各旗生齿十倍于昔,苟简其壮丁,授以利器,明赏罚,勤训练,使戮力御俄,以自保其乡里,必远胜于用客兵。操防之暇,即令修城,既可习劳,又可节费,两利之道也”。

  宁古塔城墙修筑完成之后的二十天,吴大澂即奉旨调兵去北洋协防;胡传在他代容山副都统撰写的《重修牙城记》一文中,记述了吴大澂助力容山修筑宁古塔城的缘由。

  积极推动牛痘局

  吴大澂“招垦实边”举措奏效,来宁古塔谋求发展的异乡人也越来越多。随着流动人口的增加,令关内人恐惧的“天花”,不可避免地被带进了宁古塔。

  天花为祸甚烈,在牛痘术未被发现之前,它的大规模肆虐,剥夺着人类的生存权。当年,皇太极准备向中原进发时,就把预防天花感染当成重中之重,他下令:出痘者不得随军,否则治罪。行军途中,严防明人故意弃于道路中的出疽死婴。战事期间,若发生痘疫,战役胜局若定,令未出痘之领兵者先回。由明地班师时,要检査军中兵士有无染痘者,以便采取相应措施。若逢痘疫,战利品暂不带入盛京,散置各乡屯,一两个月以后再运入城中。若占据明朝境内属地,要考虑由“贝勒诸将巳出痘者驻守”。

边陲能臣,副都统容山的宁古塔岁月(三) 

   天花病毒

  

  说来,清入关后的第一个皇帝顺治帝,便是患天花而死。康熙早年的生活,也一直笼罩在天花的阴影之下。他的脸上留下了与痘魔博斗的点点痕迹。其后,清廷规定皇子未出痘者不得继承帝位。

  容山在京城时,便对天花这种传染性极强、对人类危害极大的病毒有着十分深刻认识。来到宁古塔后,更是将“驱痘”一事列入日程,进行重点推进。

  在容山和吴大澂的积极倡导下,光绪九年四月,宁古塔牛痘局得以正式运营,且为广大 群众种痘“不取分文,七日一期”。容山、吴大澂这两位宁古塔地区预防医学的开拓者,对东陲控制和预防天花做出了巨大贡献。

  慧眼如炬抓间谍

  容山在宁古塔期间,除了稳定边界、防止沙俄入侵以及驱剿马贼骚扰外,还成功抓获了化名为东靖民的日本著名间谍——仓辻靖二郎。

  1884年(清光绪十一年)3月29日,日本间谍仓辻靖二郎 (化名东靖民〉,剃了头发梳着假辫子,改扮成中国人模样,在跟役赵二、车夫邓学先的陪同下,坐小车到宁古塔,投宿在西关杨富有客栈。东靖民托店主杨富有作保,假称是上海人,名叫董永成,前往俄界找人,从而领取了去俄的护照,在海参崴游历后重返塔城。

  早在一年前,宁古塔副都统衙门巳收到总理衙门的密报。日本将“遣探子曾根俊虎、町田实一、清水元一耶、东次郎四名,系由朝鲜潜往吉林,窥探吴京卿 (吴大澂)营中虚实”,要求这些军事前沿地区高度防范日本谍探。

  5月12日,由海参崴返回的东靖民,乘小车由东进入塔城。 对日本探子“窥探吴京卿营中虚实”保持高度碧惕的巡街官兵,从东靖民的相貌和形迹上发现了可疑之处,便将其带回衙门并禀明宁古塔副都统容山。

边陲能臣,副都统容山的宁古塔岁月(三) 

   宁古塔民俗照片

  

  在衙门大堂之上,面对容山的审问,东靖民坚称自己是上海人,名叫董永成,且“任意狡展,肆行咆哮”。容山岂能放任其肆意妄为,命令衙役按大清律例“掌责六下”,狂煽了“以下犯上者”一顿大嘴巴子,以教训这个蛮横无理的“中国人”。随后,又发觉东靖民的发辫是假的,并从身上捜出日本护照一张。打开东靖民携带的木箱进行物品检査时,发现他每天记录的所谓“纪行志略”,实际就是记载中国城池、公所、官兵数目以及地名、里数、山川形势等的重要军事情报。

  在确凿的证据之下,东靖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日本人,年 29岁,于当年正月带领跟役、车夫领照前往各处游历。东靖民十分清楚间谍行为的严重后果, 他对私自潜人宁古塔禁区、骗取中国执照去崴城一事,避重就轻做了近乎完美的诡辩。称自己是误入护照上未允的宁古塔,住杨富有客栈时又听客人说起东大山的海参崴“极称美观”,于是便起游历之念。行至穆棱河时见有告示声明,前往海参崴必须请领护照。考虑到自己以日本人的身份恐难领到护照,所以假称上海人董永成,托杨家店东作保,从地方官署领得去俄护照。同时,东靖民拒不承认与“曾根俊虎、町田实一、清水元一耶、东次郎”这四个日本探子相识。

  无奈弱国无外交

  “更易姓名、剃发改装、潜游各处、私自绘图”等间谍证据确凿,可以说人赃俱获。审讯完毕后,容山便命云骑尉德凌阿于5月17日起程,将东靖民等人及捜出的“纪行志略”等物一并解送吉林将军衙门,听从发落。到达吉林后,吉林将军希元考虑对方是日本人,不便处理,旋派人送交营口道台衙门。经过日本驻华代理公使吉田二郎的一再幹旋,本应是中国政府审理的间谍案,总理衙门竟然同意在上海与日本人一起会审。

边陲能臣,副都统容山的宁古塔岁月(三) 

   抓获日本间谍

  

  8月1日,日本驻上海总领事安藤太郎致函苏松太道邵友濂,将总理衙门确定的中日“会审”方式篡改为“中方观审”!

  在日本领事馆,全部由日本人组成的法庭上,一个日本间谍大案竟然逆转成宁古塔副都统容山对日本人动用刑罚的外事纠纷闹剧,中方苏松太道邵友濂和前往观审的黄承乙,未能以东靖民窃取中国军事机密的四本“纪行志略”为证据,对日方的间谍行为进行大胆揭露。最终,日方成功地以处罚间谍东靖民“罚金壹拾圆”销案了事。

  草草收场的日本间谍东靖民一案,令日本间谍仓辻靖二郎躲避了中国的惩罚,轻易逃脱。这个判决结果也助长了日本不断刺探中国军事机密、预谋侵略中国的气焰。清政府更是错失了以东靖民间谍案为契机,向全世界揭露日本政府针对中国不断开展谋报活动的最佳机会。

  下期预告:宁安望江楼修筑者的疑点有哪些?吴大澂与容山的关系有什么变化?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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